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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睿明将一口面挑进嘴里,咀嚼着。

    如今的安全区里,人们交往交流,都多了这么一种特征——对他人的过往经历和创伤,不多问,不多谈。

    就像柜台后那个失去一条腿和两根手指的老汉。

    以及那个没有舌头的孩子。

    如果交谈中有人失言,或情绪失控提到往昔,男人往往打个哈哈就过去了。递一根烟,拍拍肩膀,点点头。

    如果是女人之间交流,会彼此拥抱,或拉到一旁,轻声细语一会儿。

    你昔日的亲人在哪?

    你曾经的爱人在哪?

    你挚爱的孩子在哪?

    这三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谁是被抛下的幸存者?

    谁是躲进堡垒的幸运儿?

    谁曾在堡垒北区挣扎?

    谁曾在末世的废墟里求活?

    谁曾偷窃、甚至抢掠?

    谁又曾被掠夺,甚至伤害?

    这些,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提。

    日子总要过下去,而新时代已然开始。

    从堡垒到安全区,人们传颂着一个人的故事。

    连钢铁的巨人们也会说,那个人所到之处,一切怪物都会化为灰烬,一切黑暗都会退去,而天上每一声雷鸣,都是他经过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