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开始为接下来的施针做准备。

    这是赵书宁第一次施这套针法,她又立下了军令状,心头十分紧张。

    她虚心地向蒋老太医求教施针的方法和窍门,蒋老太医摒弃前嫌,一一解答。

    得他一番毫无保留的提点,赵书宁原本的紧张这才慢慢平复。

    准备就绪,赵书宁进了里间,蒋老太医在一屏风相隔之处,为孙皇后诊脉,众人则在外间候着。

    赵书宁每下一针,孙皇后的脉象便会有所变化。

    若她的针法有所偏颇,蒋老太医立马就能通过脉象判断出来,给出相应的指点。

    二人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出来,萧宝珠原本紧绷的心弦一点点放松下来。

    有蒋老太医坐镇,母后定然无事。

    足足一个多时辰,这场施针才终于结束。

    赵书宁取下最后一根针,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手心更是一片濡湿。

    然而,她并不敢就此放松。

    此局是生是死,还未可知。

    又过了小半盏茶时间,孙皇后的眼睫轻轻按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宫人惊喜道:“皇后醒了,皇后醒了。”

    蒋老太医诊脉的手收了回去,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皇后已然脱险了。”

    这一刻,赵书宁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一直紧绷的背脊也塌了下去。

    她赌赢了!

    萧宝珠第一个冲进来,想扑上去又不敢,有些怯怯地站在床边。

    孙皇后虚弱地朝她抬手,萧宝珠立马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

    触到那枯瘦又冰冷的手,萧宝珠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

    “母后,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