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把他抱到床上,点亮了烛台。

    把保温壶里的热水倒进盆子里,端过来给他清洗了下身。又拿出药膏给他涂上。

    然后他去清理自己,出去喂了马,进屋,锁上门。脱了外衣躺在床上。又把蜡烛吹灭。

    “疼吗?”他问。

    李相夷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把眼睛闭上,“现在问我有什么用。”

    “为什么不推我?”

    “不让你出了气,我怎么能好过?”

    “李相夷,你太能招蜂引蝶了。”笛飞声靠在床头,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

    笛飞声垂下头,从窗户透过来的月光朦胧,李相夷闭着眼的面容安静又乖巧,他忍不住在李相夷鼻尖上吻了吻。

    李相夷忽然睁开眼,慢慢地说:“阿飞,这不是我的错,你不能怪我。我能做的、该做的早都已经做了。可是他们……我实在没有办法。”

    他停了停,又说“他们心里怎么想是他们的事,苏小慵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对我也只是朋友之间的情意。就算是对我还有喜欢,那也仅仅是想想而已。她还劝我娶亲,就说明她已经放下了。你不想想,我们都几年没有见她了?她对我们的生活有影响吗?”

    他又说“阿飞,你最近是怎么了?这些事情你都知道。当年我明确拒绝苏小慵你也知道。以前你也不这样乱吃飞醋。”

    “看到别人喜欢你我心里就是不舒服。以前没有和你这样亲密,也不觉得怎么。现在你是我的,只能属于我自己。记住了吗?李相夷。”笛飞声望着他。

    李相夷没有说话,笛飞声的话搅得他心里也很烦躁。

    明明那天才回忆了十七年的时光,明明才说的要厮守一辈子,爱护自己一辈子,可是看见一个不相关的人,就那样对自己,还说自己招蜂引蝶。李相夷忽然觉得心很痛,有种撕裂的感觉。望着窗外的月光,这一刻,他觉得很孤独。

    他虽然一直隐忍着,没有发脾气,但心里不好受,便翻身背对着他睡了。

    笛飞声看到他翻过身去,也没有再去抱他。

    自己确实有些像李相夷说的乱吃飞醋,可是他就是忍不了。刚才又想起还有一个方多病,他更是心烦……但是确实又不是李相夷的错,他早早就拒绝了苏小慵,拒绝了乔婉娩,安排了方多病的婚事,他确实是该做的都做了……拒绝了他们,唯独接受了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那么不高兴?自己是怎么了?他就是不想看到别人心里惦记着李相夷。

    扭头看看背对着他的李相夷,他心里还是不舒服。刚刚看到李相夷好像也不高兴了,但自己也没有心情哄他,现在也不想哄他。

    于是,他也转身,背对着李相夷。

    两人背对着背,都很郁闷,不知不觉睡着了。

    早上笛飞声醒来时,身边床铺是凉的,已经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