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染本生得单薄纤瘦,常会给人一种羸弱软懦的感觉。

    可她此时的话却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况且,当年老郡王与我祖父曾有约定,以正妻之位迎娶我进门,若四年无所出,才可纳妾。”

    “你拿祖父威胁我?”

    祁晏初脸色铁青,神情阴郁:“若瑶进门,乃是平妻,不是什么妾,你休要侮辱人!将来她进门,与你平起平坐,你更别想用主母的身份压着她!”

    “既如此,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姜云染从始至终,都没有朝秦若瑶那边看一眼。

    因为不屑。

    无媒苟合,连妾也算不上。

    她沉声道:“当初进门,是老夫人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我进门的。麻烦将军将两族耆老请来,再给我一封和离书,将来我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你……”

    祁晏初的眼底闪过一抹震惊,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愠怒。

    他刚咬牙开口,老夫人在李嬷嬷的搀扶下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捶上他的胳膊,气喘吁吁地斥责道:“你这孽障,还不住口?”

    “母亲,您怎会过来?”

    祁晏初阴沉着脸,厌恶地瞥了姜云染一眼,认定母亲这个时候过来,一定是她找人去通风报的信,想拿母亲压他。

    如此善妒,心思又深,实在令人生厌。

    老夫人注意到儿子的小动作,不满地哼了一声。

    “你不要看云染,这些日子我虽然一直在养病,但还没老糊涂,容不得你在这后宅内放肆!”

    “母亲!”祁晏初脸色微变。

    老夫人抢白道:“自古便没有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与男子无媒苟合。就算云染不提,我也断不会让这等不知羞耻,有辱门楣的女人进将军府的门!”

    “母亲,您听我说……”

    “晏初哥哥,别说了,都是若瑶的错,别再为若瑶惹老夫人和夫人不快。”秦若瑶咬着唇瓣,扯住祁晏初的袖子,杏眼里满是对他的依恋和绝望。

    她心中明白,这个家里,只要笼络住了祁晏初的心,别人都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