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翼猛喘几口粗气,通红的双眼,环视一圈众人,咬牙喝道:“尔等亦还楞至此地作甚?!还不速去传令各部,率大军与某回援营地!”

    “喏!”

    一众将领齐齐拱手应喝,随即直接策马而走,各自回部。

    未几。

    大军开拔,自肥城之下,迅速撤离,朝着西南所向,秦军营地,加速急行。

    “疾!”

    路上,桓翼心中焦急,一再催促大军加快行进。

    然骑兵尚可,而步卒又怎能赶至战马之速。

    如此便亦导致,一众步军追至气喘吁吁,脸色煞白,却依然无法赶上前阵,渐渐脱离。

    而眼见大军阵势散乱,竟从中间一分为二。

    明克敌亦实在忍耐不住,刚欲加速前行,去与桓翼直言。

    但其还未动身,便直接被一旁的邓值,一把抓住。

    邓值狠狠瞪他一眼,低声喝道:“尔意欲何为?!”

    明克敌深吸一口气,指着身后,咬牙说道:“大人且观,如此军不成军,阵不为阵,即便可快速赶回营内,但若一盘散沙之众,亦又如何能与赵军抗衡?!”

    邓值瞄向前方桓翼一眼,沉声说道:“军中数百将领,自会有人言之,何须你来多嘴?!”

    明克敌抬手,自前方一众军职身上,挨个指过,怒声问道:“大人谓之敢言之人,何在?!”

    “一群尽皆只为自保的蠢货,若指望他等,且不如待至赵军主动退兵更为可靠!”

    邓值气急,咬牙切齿道:“他等皆不敢言,你便可敢言之?!”

    “敢!”

    明克敌回答的毫不犹豫,脸上亦未有任何波动,一字一句说道:“与其做此校尉,言不由心,事不由己,亦不如再回军阵,为一普通士卒,更加畅快!”

    “你,你,你,混账!”

    邓值气的暴跳如雷,浑身颤抖。但片刻之后,却亦无奈的为之叹息一声,颓然说道:“尔妻婉玉,为某亲侄。按理来说,尔亦该称某一声叔父,某亦如何可见得,尔自断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