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两盏茶,随便拿起一盏,我双手呈递给皇兄。

    “兄妹一场,明日一别,想来便是天人永隔。”

    “这茶,是臣妹敬皇兄的。”

    皇兄伸手接过,却放在了身前,并未饮下。

    脸上笑意不减,我没有说什么,而是当着皇兄的面,将自己的那盏茶喝了个干净。

    喝了一盏,又给自己倒了一盏。

    皇兄见状,便也将面前的那盏茶抿了几口。

    “岁和煮的茶,不错。”他淡声赞了一句。

    茶壶里的水咕嘟咕嘟地沸着,我和皇兄相视无言地默了须臾。

    收起适才的冷漠疏离,皇兄垂眸避开我的视线,沉声同我道:“莫要怪皇兄无情,皇兄亦是为大局着想,要怪......就只怪我们生于君王之家。”

    眸眼掀起,皇兄看着我,厚颜无耻地同我说:“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这话真是好笑得很。

    公主的锦衣玉食都没怎么享受过,却要让我承受这劳什子的责任和大义。

    我一笑置之,转而言它。

    “岁和除了茶道,还学过制蛊、制毒、调香、棋艺、射艺,学了很多,可什么都学得不深,虽是略知一二,可也堪堪够用。唯有杀人这个本事,是最佳。”

    我直视着皇兄,笑问:“知道为什么吗?”

    皇兄看着我,默而不语。

    我自问自答。

    “因为,在细作营里,每日都要淘汰无用之人,在那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为了能活到第二天,岁和只能拼命学杀人的技能。”

    “那时的我还不懂什么家国大义,一心只念着要帮皇兄拿到传国玉玺,救你于囹圄。”

    “所以,我才卯着一股劲儿,每天都在琢磨着如何杀到第二天,即使那些同龄女子我一个都不想杀。”

    闻言,皇兄嗤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