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真道:“你道清杳为什么会一直不醒,那是因为她中刀的部位及其靠近心脏,你们治她之时只是胡乱封住了伤口,又灌注了大量的内力,护住她的心脉,这才未死,可是接错了血脉,你们却混然不知,实在是草菅人命!”

    “啊……”江朔大吃一惊,道:“所以……”

    李珠儿道:“所以大食医师只是剖开小叶子的伤口,重新将血、脉、筋、骨搭接正确,不几日她便醒了,再敷上伤药等待旬月,她的血脉完全通畅了,自然就好了!”

    江朔道:“原来如此,没想到鬼臼云云竟然都是骗人的。”

    李珠儿道:“鬼臼确是难得的灵药,若使用得法,可以治不少病症,不过么,对于清杳妹子而言,却不对症。”

    江朔听了心中暗骂全行俭狡黠,顺口问道:”全大贤去了哪里?”

    此刻举目四下里看,别说全行俭和他的几十个仆役、上百位家人都不见踪迹,原本应该和全行俭在一起行动的谢延昌、南霁云,也都不见人影。

    李珠儿道:“自然是按原计划,去了吐火罗之北,伊纳勒所率领的葛逻禄之地。”

    江朔道:“是了,他原本说是要去那边的。”

    江朔听到这里,对全行俭和他的家人不再感兴趣

    了,又问道:“谢大哥、南八哥呢?他们现在何处?总不能也随着全行俭走了吧?”

    李珠儿道:”那自然不会,漕帮的几位英雄,应该是原路返回了,你在路上没碰上么?”

    江朔摇摇头道:“我们来时只顾隐藏自己的行踪,可没想到谢大哥和南八已经回去了。”

    独孤湘道:“说不定我们到孟余堂时,南八他们已经回到金城了,朔哥你寻到的记号,根本就是谢、南两位哥哥留讯息给我们让我们去别处汇合。只是我们不解其意,反而闯入孟余堂,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江朔道:“那倒也无妨,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便好,回头总是能寻到的。”

    这时葛逻禄翕侯伊纳勒忽然咳嗽一声道:“各位前情论叙的差不多了吧?该说正事了。”

    江朔和独孤湘闻言一惊,心中皆道不错:大食人是商人,可没有白送不赚钱的买卖,他们治好叶清杳,躲在西海龙驹岛上,又大费周章把他们结上岛来,显然另有目的。

    江朔对着阿布叉手道:“阿布大王,唤我们到此处是何意,还请明示吧。”

    阿布哈哈笑道:“江少主,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我们观吐蕃与大唐交恶,连年征战,四镇节度使王忠嗣虽然握有优势,却畏惧伤亡,不肯硬攻石堡城。我们大食想替大唐分忧。”

    江朔一愣,问道:“怎么分忧?”

    阿布道:“我们从吐蕃西边攻入,走大小勃律可通

    象雄,等我占了象雄,吐蕃便不能集中兵力于河曲一线,必要分兵去救,唐军压力骤减,便可一举攻下石堡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