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会的第三阶段是拍卖,这也是展子的最核心部分。沈霖却心不在焉,他身边站着个高大男人,黑色西装,黑色墨镜,在这微暗的灯光下显得尤其另类。

    沈霖:“室内就不要戴墨镜了。”

    符子昂:“沈先生,我这是恪守本分。”

    “古板过头了啊你。”沈霖笑,支着下巴,“你跟王隼那会人在一块是怎么样的,就跟我什么样,我可不想一个年轻小伙还要刻意装老成来迎合我。”

    “沈先生很年轻。”符子昂反驳得太快,抢了沈霖的话,他在意识到了之后又迅速低头认错,把两人的关系严格划在上司和下属的范围内,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过于唐突,他及时给自己找补,“沈先生保养得很好,比同龄人看上去要小上很多。”

    “你觉得我多大?”

    “三十出头。”符子昂头也不抬,实际上早已把沈霖的样子刻在了脑海里。对面长久无话,符子昂额间滚下几滴汗珠。

    ......

    沈霖转回视线,对着拍卖会上的拍卖品举了下牌子。

    大屏上滚动出了一个号码牌,这号码正好是沈霖的,售卖会上的主持人挂着公关的笑,又重复了一遍,场下更多牌子举了起来。

    沈霖:“.....这地皮居然这么值钱。”他没有再竞标的想法,能不能中标另说。沈霖对刚才符子昂说的话也没有再提,揉了下太阳穴,轻声道,“带我回公寓吧,我有点累。”

    符子昂送完男人回酒店,在停车场待了会时间,又发动车子去了酒吧。这外国的酒吧果然跟国内的酒吧不一样,洋鬼子更多,酒吧里呼吸一下就是香水、汗味以及过重的体味。

    “咦哈,这外国酒吧也太糟心了,妞虽然正,波也大,离得近了,她们这身上味道跟熏久了的羊膻味一样,我受不了。”王隼嘴贫的功夫是日益见长,可能真是水土不服,他对这外国美女真是不来电,来这酒吧也是为了陪自己的兄弟。

    不是说了吗?兄弟手足,自然要把兄弟当手足。

    符子昂在旁边,一言不发,一杯一杯灌着酒,这沉闷的样子王隼之前也见过,是什么时候来着?他记不太清,反正能让他兄弟成为这个德行的也就只有那姓沈的家伙。

    “我就说啊,这沈霖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他这样子你至于吗?虽说喜欢男人不是错,但他身上有那点是值得你掏心窝子对他好的?”王隼啪地一下夺过酒杯,就往那吧台上一搁,这声音足够大,直接把符子昂给整得一激灵。

    符子昂照样萎靡:“我就感觉他应该是察觉到了。”他闷声,“猜到我喜欢他。”

    “那你他妈直接说啊,用嘴啊。”王隼恨铁不成钢,桌子被他拍得砰砰直响,“哎呦,我真是服了你,跟个青春期的处男一样,扭扭捏捏。”

    不排除是刚才摄入蠕动酒精终于起了作用,符子昂在冲撞的音乐里静默呆滞,觉得自己兄弟说得挺对,自己还真是怂包一个,他迷糊糊跟自己的兄弟求真经,王隼这就来劲了,这让兄弟逃离苦海的机会不就来了吗?他左右看看,终于在旁边吧台那看到个长得合他眼缘的家伙。

    陈佑扶案哭得喘不过气,他借酒消愁,发泄情绪,哭到旁边的人都开始嫌弃,坐到离他有几个卡座的位置上。陈佑知道自己这样子太矫情。可陈佑还是忍不住,毕竟他在今天才知道自己粉了快三年的色情主播居然是个带着把的真男人。

    他无心工作,更不想要应付阴晴不定的宋炆,只好请了半天的假。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