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遥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绚烂的城市灯火,他贪图求来的独处时光已近尾声,失落地放下笔:“好,我送你出去。”[br]

    小区门口,唐宁之从姚遥手里接过书包背上:“今天和你讨论的很开心,明天见。”

    姚遥听到她的话,眼角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意:“明天你也来吗?”

    唐宁之粲然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嗯!明天周五嘛,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讨论题目,为什么不来呢。”

    姚遥摇起了尾巴,冲她招手:“那明天见。”

    “明天见。”[br]

    虽然说了再见,姚遥依然如影随形般跟在唐宁之身后,见她进了家门才返回。

    等电梯时,四周一片昏暗,听不见任何声音。万籁俱寂中姚遥心神不宁地咬着指甲。

    “她说我的皮肤很熟悉,是发现那天绑架她的是我吗?”

    下一秒他又安慰自己,或许是唐宁之随口一说呢。

    他不敢想象,唐宁之发现他的秘密后的反应,她不会给他耐心地讲题目,不会和他无所顾忌地聊天,他最终会永久失去留在她身边的资格。[br]

    姚遥回到家,如上了发条的玩偶般机械地洗澡上床,一晚上辗转反侧。

    凌晨三点,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木盒,又从枕头下找出手链,自手链被唐宁之归还后,他夜夜枕链而眠,再也没有戴过。

    他熟练地用铃铛打开了盒子,拿过坠着小年兽的发带放在手心,塑料袋发出清响,在这细微的声音中,他想起与唐宁之的初遇。

    十岁那年,母亲升职后忙于工作,甚至无法挤压出时间带他去理发店,导致他经常被别人误认成女孩子。

    一次他生病住院,一住就是一个月,母亲请了护工看护他。护工见他是小孩,经常偷懒,放他一个人玩。在医院楼下的公园里,他遇到了十岁的唐宁之。

    这是他住院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同龄的小孩。

    小唐宁之性格比起现在更加冷漠,她穿着白色碎花裙,面无表情地坐在他旁边的秋千上,显得整个人阴郁暗沉,看不到这个年龄应有的天真和懵懂。

    但小姚遥却觉得她很好相处。

    虽然这个女孩子外表看起来可怕,但却是唯一一个愿意坐在他旁边的人,其他小孩只会远离他,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时不时有呼啸的夏风吹过,卷起他们耳边的发丝和脚下的细沙,两个小孩沉默地在秋千上坐了许久。

    直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来,面容和小唐宁之有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