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醉仙楼内热闹非凡,一些家境富裕的年轻士子携着青楼名妓在此处指点江山,卖弄着才学。

      林云几人走进来的时候,看到楼下几乎坐满了客人。

      赵鸿铭冲林云抱怨道:“让你来早点偏不听,这下都没位置了。”

      林云苦笑道:“我哪知晓他们精神这么好,能在这里等一夜。”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楼上有人冲他们喊道:“林兄、赵兄,这里有位置。”

      林云抬头瞧去,就见一个年轻的士子坐在栏杆旁冲他们招手,那人正是应天府乡试解元上官杰。

      赵霖喜道:“是上官杰。”

      田晟:“是他。走,咱们上去瞧瞧。”

      四人快步跑上二楼,走到上官杰身边,见与他同坐的还有两名年轻士子,其中有一人还是林云在国子监读书时的舍友郑绍轩。另一位则是应天府乡试第三名溫应星。

      几人寒喧过后,各自落坐,上官杰叫来伙计,增添一壶绍兴老酒和几道下酒菜,众人边说边聊。

      初春的夜晚,天气微寒,好在酒楼内人多,气氛热闹,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一名中年士子正在高谈阔论,说的是西北的战事,言语之中,那人将岳、王二位主将贬得是一无是处,说他们坐拥十几万人马,却按兵不动,是存了养寇自重的心思,该杀!

      林云听了也是暗自佩服,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两位朝庭重臣养寇自重,该杀,次人真是好胆量。

      赵霖听了一会儿,冲几人小声地道:“此人空有一腔正气,却是个无谋之辈。”

      上官杰笑问:“此话怎讲?”

      赵霖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酒水道:“蒙古大军飘忽不定,若是仓促应战,只会被敌人找到弱点,就会陷入背动之中。”

      赵鸿铭不解地问:“我大楚十几万精锐兵马集中在西北,还怕两万蒙古人偷袭?”

      赵霖摇头道:“十几万人马看着很多,可咱们军中多是步卒,不适合野战。若是被敌人找到破绽,很可能会吃个大亏。”

      此话一出口,前面坐位上有个年轻的士子转回头来,冲赵霖拱手笑道:“兄台好见识,敢问尊姓大名?”

      赵霖拱手回礼道:“在下姓赵名霖,金陵人氏。”

      “原来是应天府乡试亚元赵兄,失敬,失敬。在下姓萧名仲琪,乃是湖南湘潭人氏。”

      萧仲琪说完,指向和他坐在一起的中年士子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同乡杨梦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