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想得开。”百里嚣道。

    雁安宁抬手捋了捋发丝,浅浅一笑:“我从不为不值得的人费心,他们背叛我是他们的问题,还要让我茶不思饭不想不成?”

    百里嚣盯着她看了一阵,眼尾一弯:“本想找你倒倒苦水,你这么一说,让我怎么好意思开口?”

    雁安宁静了一会儿,像是不可思议地睁大眼:“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百里嚣大笑出声。

    他张开手脚,往地上懒懒一躺,正好将脑袋枕在雁安宁腿上。

    “对着我喜欢的人,总要顾着些脸面,”他幽幽叹了口气,“总不能在你面前显得我太没用。”

    雁安宁低下头,看着他躺得舒舒服服的样子,没看出哪点像是要脸面了。

    “你有用没用,难道我不清楚?”她淡然道,“你若伤心,就痛痛快快哭一场,我不告诉别人。”

    百里嚣掀起唇角:“又想占我便宜。”

    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感受着指尖细腻的触感:“你都没在我面前哭过,我凭什么要哭给你看?”

    雁安宁蹙了蹙眉。

    “我还记得,有人初见时告诉我,这个世道,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

    百里嚣默然。

    “我有说过?”他镇定地问道。

    “有,”雁安宁直视他的眼睛,“你还叫我想哭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别把软弱暴露给别人。”

    他对她说过的话,她记得清清楚楚,他休想赖账。

    百里嚣抽抽嘴角:“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他忽然又道:“可我就想把软弱暴露给你,怎么办?”

    雁安宁的眼神飘了下,随即落定在百里嚣脸上。

    “还能怎样?”她撇撇唇,“我又赖不过你。”

    百里嚣眸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