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势不两立
办公室窗户没关紧。寒风吹进来。卷起萧瑟。许欣桐看着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陆庭深,哭着说:“你要是觉得,我是在骗你,你就自己去问许轻衣,问陆叔叔,还有陆爷爷和陆奶奶,他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陆庭深猛地一颤。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时候知道,又为什么不告诉他……“许轻衣每次看你特别离不开她的时候,一定都会在心里暗爽,你分明就是被她玩得团团转!唔……”许欣桐的话,被方清用手给捂了回去。他把人扔出办公室,又让其他人赶紧出去。关上门后。看着陆庭深说道:“你先冷静,别听风就是雨,那个许欣桐我看像个没脑子的,说出的话也不一定可信。”“许轻衣人呢?”陆庭深声线冰凉。听不出情绪。方清只觉得寒意逼人。“庭深,你先冷静……”陆庭深没什么表情,也没理会他。直接拉开门,大步往外。-许轻衣本来,是在办公室外。想等陆庭深处理完许欣桐再进去的。余光却瞥见,陆峋从对面的电梯出来,直往另一边高级病房区走去。他神色很淡,看不出喜怒。但跟在后面的吴逸,表情非常难看。许轻衣下意识迈出脚步,跟了过去。陆峋停在一间高级病房门外。他脱了外套,扔给吴逸。又卷起袖子,扯开锁骨处的纽扣。许轻衣一怔,这准备打架的架势,也太明显了。病房门开的那一刻,陆峋一脚踢开门,拽过旁边的椅子,朝景烨头上砸了过去。病房里,景老躺在病床上,来探病的陆伯权和陆老太,震惊得说不出话。陆峋那张平日无波无澜的脸,此刻充满戾气。椅子角砸在景烨额头,鲜血淋漓。他也不是挨揍的主,顺手拿过桌上的玻璃杯,砸了过去。玻璃杯砸在陆峋太阳穴,发出沉重的闷响,又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陆峋无动于衷。许轻衣刚赶到门口,就看见陆峋太阳穴在往下滴血,想进去,被吴逸拦住。“许小姐,陆总正在气头上,您就别进去了,不然被伤及无辜,我也不好跟陆总交代!”“陆峋怎么了?”吴逸面露难色。“温宁被你伤害过,是吗。”陆峋声音很沉,含着怒意。许轻衣一怔,朝里看去。景烨撑着墙站起身,不怒反笑:“你可算是知道了,阿峋,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吗?每天都要装模作样地跟你当好兄弟,可真是太累了。”“温宁真的太美好了。一想到这么美好的她,是你的女人,我就忍不住想破坏掉。阿峋,你要怪,就怪你让温宁爱上了你,都是你,害死温宁的。”“对了,她当时还叫过你名字的。”景烨笑容狰狞,“在我身下的时候,她一直,都在让你救她。可是你在哪里?你要是真的保护好她,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出现?”陆峋一拳挥过去。力道跟下死手没什么区别。“你恨我,讨厌我,就冲我来。伤害她,你算什么男人?”他声音冷得像坠入冰窖。整个病房渗透着入骨的寒意。许轻衣站在门口,她听出了陆峋声音里的颤抖。景烨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陆峋!你在闹什么!赶紧住手!”陆伯权杵着拐杖,在地面重重砸了两下,怒容满面,上前呵斥道。“为一个女人,闹到台面上来,像什么话!”他话音未落,陆峋瞥了他一眼,嗤笑。陆伯权一愣。眼前的陆峋,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模样。像不要命似的。一副什么也无所谓的样子。陆峋理了理沾了血的衬衣,睨看了眼周围。景老心脏不好,正捂着胸口,满眼震惊又眼含怒意地瞪着他。毕竟景烨,是自己亲儿子,哪个老子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人打成猪头的?陆伯权则是满眼责备,别说关心了,恨不得直接让他滚出去。目光一转,落在门口。只有许轻衣,满眼担忧地望着他。“既然人都挺齐,我就把话放在这儿。”“从今往后,陆氏和景氏,势不两立。”“景烨一天是你们景氏集团的董事长,你们景氏,就是陆氏的敌人。”陆峋慢条斯理地说完,提步转身。陆伯权怒骂道:“陆峋,谁给你的权利,说这种话的?!马上给我收回去,给景老和景烨赔礼道歉!”“谁给我的权利?”陆峋轻笑了一声。“现在陆氏的掌权人是谁,难道要我提醒你?”陆伯权脸色一白:“你……”陆峋没搭理他。淡睨着一旁景烨:“景氏的核心技术,以前我不追究,是因为我还把你当朋友。现在,你就回去等着收法院传票,法庭见。”他撂下话,提步离开。出病房门时,和许轻衣擦身而过。视线短暂地从她身上掠过,只一秒,就立刻收回。许轻衣脚步微动,想追上他背影。手腕被拉住。她回过头,陆庭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谈谈。”他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但隐隐的,透着让人喘不过气的阴鸷。许轻衣没注意到。习惯性地拒绝:“我跟你没什么……”“我妈的死。”他冷冰冰地看着她。她浑身僵住,嗓子发哑。陆庭深看了眼满地狼藉的病房,抬眸,没什么表情地盯着陆伯权和陆老太。“正好,你们一起。”旁边病房是空的。他就近推开。拉着许轻衣手腕的手臂一甩,将人扔了进去。又回过头,看了陆伯权夫妇一眼:“跟上。”陆伯权刚被陆峋那一通大脑,搞得心烦意乱。又被陆庭深这么冷冰冰地看着,一时血气上涌,举起拐杖,朝陆庭深背上打去:“一个个的在发什么疯,没一点尊重长辈的礼貌了是吗?!”“没老子教,不是拜你们所赐?”陆老太心都凉了。陆庭深是她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冷归冷,可从来没对她这么说过话!“庭深,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奶奶好不好?”“我也想问,到底怎么了。”陆庭深扫过三人,“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母亲真正的死因,却都要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