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帝七年,九月下旬。

    未央宫御书房内,一封密函被悄无声息的送进宫,睿帝看了密函后,沉思半晌,问:“定北侯世子还有多久进京?”

    “回陛下,大概还需七日。”大内总管高林答道。

    睿帝眼神暗了暗,拿起案头的一份折子,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仿佛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心,思忖良久,才道:“召蔺太傅,刑部、御史台、大理寺卿,还有......宣于承入宫。”

    高公公心神一凛,悄悄觑了眼龙案后的睿帝,恭敬应声了,便遣人传谕各府。

    约莫小半个时辰,太傅蔺良哲,刑部尚书朱明、御史中丞金海以及大理寺卿杜司良陆续觐见。

    丞相府离皇宫较远,所以宣于承是最后一个到。

    进御书房时,他还是一贯的样子,面容清癯,神态严谨,虽然殿内的众人表情明显不同寻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压抑气氛,他依然如往日般,从容不迫地走到阶前,撩衣下拜:

    “臣参见陛下。”平平稳稳的声音一如既往,庄严恭谨,不带任何情绪。

    头叩下去,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他自然不能起身,保持着伏地的姿态,静听圣言。

    一旁的蔺良哲手里拿着刚看过的一份折子,神色十分复杂,偏眸看了眼帮宣于承,想为他说上几句,却无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