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里面粘稠的红色液体似乎不像是某种酒,倒像是熔岩和血浆的结

    合——唐谦甚至连嗅觉都用法力闭塞,他怕闻到血腥味。

    那台中舞姬头戴一个遮着半边脸的面具,倏地加快舞步,脚下莲步游弋,竟然似乎毫无重量一般,飘落到了酒桌之间,这里的酒桌很多,排布很密,她却宛如酒盏之间的精灵,没有碰到任何一位客人丝毫。

    “你喝了便是。”唐谦苦笑,他感觉想着杯中到底是什么,不如看一看这舞姬婀娜身段,曼妙舞蹈。

    舞姬已到唐谦桌前。

    酒杯没有在唐谦手上,也没有在孟婆手上。

    “这杯酒,小女子敬孟婆大人。”那舞姬竟然不知何时拿起了那杯酒。

    孟婆之容貌,整个地府很多人都是知晓的。

    所以有人敬酒,本是常事。

    孟婆却有些不高兴:“那酒是我想喝的。”

    可是舞姬竟然一仰脖将那杯酒喝干,一招手,从很远处正在上酒的小二手中飞来一壶酒,稳稳当当,不洒一滴,又给两人倒上。

    孟婆见到有酒,便无所谓舞姬的奇怪言行。

    唐谦不禁有些感叹,若是在四方界,自己定然和这舞姬喝上一杯,可是此处既不知道舞姬是和模样,也不知道酒杯之中是什么东西。

    “小女子这就告退。”舞姬说罢身形一转,人便飞回了台上,伶人歌声突起,抑扬顿挫,舞姬的动作也跟着快了起来,宛如珠玉落盘。

    “所以说你要画什么?”唐谦突然说道:“我恰好也会画画。”

    孟婆对于找到一个像样画师已然没有什么想法,随口问道:“你画过什么?”

    唐谦微笑:“百死图。”

    孟婆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引得周围不少酒客看向这边,然后她的笑声戛然而止,这又让更多的酒客看向了这边,甚至连台上舞姬最精彩的部分都少有人看了。

    孟婆却完全无视周围人的目光,压低了声音:“你不会就是那个活人唐谦吧。”

    似乎唐谦能够画出百死图的事情,在很多地府高层之中流传,孟婆作为所有魂魄必经的一关,自然也会知道这个消息。

    唐谦说道:“是啊。”

    孟婆又想要再喝一杯,却发现舞姬走的时候把那酒壶也一并拿走了。